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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典籍话沁阳(二)
时间:2022-08-26   浏览:47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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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大道 必先为史

重视记录和传承历史

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

每一本典籍

都是中华文明传承路上

一盏不灭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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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推出的是第四期文旅读书会---“典籍里的沁阳”主题系列文章,由文旅人为大家讲述那些藏在典籍中感人至深的沁阳故事。


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

---致我心中的嵇中散

文/李莎莎

  在这个什么都讲究“沉浸式”的时代,如果你也是一位音乐发烧友,那么你一定理解Livehouse的意义。而我将Livehouse体验感到的,源于一支年轻的民族摇滚融合乐队。那是2020年夏天,在YOUNG MUSIC 校园乐队大赛全国总决赛的舞台上,由四位特立独行、追求真我的年轻人组成的“声无哀乐乐队”走进了我的视野。首先破防的是他们的两首主打歌——《飞升》和《借酒》,循着歌声我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搜索他们的资料。当我在键盘上敲出“声无哀乐”几个字的时候,电脑自动检索出一本著作——《声无哀乐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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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作者就是魏晋时期**的思想家、音乐家,竹林七贤之一,嵇康。他在政治上富有正义感和反抗性,反对晋代统治者司马氏的封建礼教,提出了“非汤武而薄周孔”。

  《世说新语》里描述他的身高,说他身长七尺八寸,大概有一米八八。用见过他的人原话形容:“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举手投足都透着潇洒,气质清爽俊逸,如同松间吹过的风,从容高远又风骨铮然。他的好朋友山涛说他,书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晋书》讲过一件事,有次嵇康入山中采药,一时忘了时间。一个樵夫恰好经过,看到嵇康,竟以为遇到了**。如果合理想像,大概就是天神下凡的容貌吧。

  明末大书法家王铎在《野王》诗中写到:“事事悲歌旧不同,七贤此地有遗风”,写的就是以嵇康的“竹林七贤”在山王庄镇赵庄村附近翠筠观七贤亭吟诗饮酒、抚琴谱曲的情景。相传他的四首琴曲《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就是在这里完成的。后世称为《嵇氏四弄》,和东汉蔡邕所作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在中国音乐史上备受推崇。“九弄”之中,尤以《长清》、《短清》特色,它通过音乐语言,表达了作者所向往的清风高洁、冷峻犀利、白璧无暇之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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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在今天这个社会,他也称得上是一位正儿八百的“斜杠青年”。除了会谱曲,琴技高超,他还写得一手好文章!

  《声无哀乐论》是嵇康有关于音乐美学方面的代表作,也是中国音乐理论史上的扛鼎之作!其实,有关于“音乐到底能不能传达悲伤或者快乐”这个问题也曾困扰我很多年。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陈朝时期,有一首歌曲不仅红了两代王朝,还把这两代王朝都给唱没了,它就是《玉树后庭花》。然而,两百多年后,唐代大诗人杜牧,又以诗歌的形式将它带入小学语文课堂上。当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读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时,不知道内心是一种怎样的独白!反正,当时,这句诗带给我的冲击感无异于上个世纪80年代将一代天后邓丽君的歌声批判为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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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在文章中,通过“秦客”和“东野主人”的八次辩论,反复论述了“声无哀乐”的观点,即音乐自身是不带情感色彩的,它只是一个物理音响的聚合。哀乐是人们的精神被触动后所产生的的感情,是被音乐这个媒介牵引出来的。两者并无因果关系,用他的话就是“心之与声,明为二物”。如果按照嵇康这种说法的话,那么现代网上诸如“靡靡之音、淫欲之音”等等,就是不成立的。

  肯定了“音乐不能表达人的情绪”这个观点,并不意味着否定了音乐的社会功能性。嵇康承认不同乐器会发出音色不同、大小不同的各种声音,其亦有猛静之别。所以,在他看来,乐调,只能有高低,长短,急缓等物理,而不能有快乐和悲伤的分别。但不论声音是猛或静,其终结都归之“和”,即“美”。他认为正是这种“美”能使人感动,能激发人们的喜怒哀乐之情。比如说,我们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同样一个作品,每个人听有不同的感受呢?同样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你听是命运在扣门,我听可能是鬼子进村,这是完全可以的。所以嵇康的理论帮我们解释清楚了这个问题。

  嵇康大胆地反对了两汉以来完全无视音乐的艺术性,把音乐简单地等同于政治的观点。这是具有很大进步意义的。而且他所看到的音乐形式美、音乐的实际内容与欣赏者理解之间的矛盾,也是前人所未论及的。《声无哀乐论》反映出的主张音乐脱离封建政治功利的音乐思想,与主张“礼乐行政”并举的官方音乐思想,构成了中国封建社会中音乐美学思想的两大潮流的源头。

  英国童话作家王尔德有句名言:“才貌双全的人,注定在劫难逃。”你很难想象,这位大音乐家的日常事务居然是打铁。他给村民打造的农具,收钱也非常的随意,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然后再拿这些钱去买酒,嵇康的性情太烈,追求自由,对世俗礼仪都不屑,再加上一些小人的诽谤,招来了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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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62年,嵇康因为朋友的缘故被已掌握政权的司马家族以不尊礼法的名义处以死刑,他虽然一生畅游物外,却始终没有躲过世俗的龌龊与卑劣。这天,洛阳万人空巷,东市的刑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三千太学生联名上书,请求大将军司马昭能放了他们的精神偶像,但是事与愿违。高高的刑台上,嵇康弹奏了最后的《广陵散》。在一波三折的琴声中,世人听不到生命降逝的悲苦,只见到了乐者那豁达而包容天地的胸怀,让人们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生死。人琴合一,情琴合一,与天地合一。这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琴者,心也。”

  写到此处,总忍不住泪流。我心中的嵇康,还停留在“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上那位弹琴的名士。去年国家宝藏栏目又将这块砖画作为南京博物院推选的国宝呈现在电视荧屏上,当我再一次近距离观察它,透过砖画上铿锵有力的线条,在秀骨清像的美学情趣之下,嵇康仿佛要从画中走来,向世人言说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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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也会想,如果嵇康平凡一点,应该已经达成所愿?!如果嵇康没有生活在乱世,应该可以健康长寿?!他原本就注重养生,并著有《养生论》。他在《养生论》中说:“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绥以五弦。”他认为:音乐可以使人忘却一切烦恼、忧愁、苦闷、悲痛和不幸,摆脱学业、名誉、地位、功利、权势的诱惑和纷扰。如果人们完全沉浸在流动的音乐中,并由心理的“和”达到生理上的“和”,使生理机能由不平衡达到新的平衡,那么音乐就能起到健康身体、延寿养生之目的。其实,早在2000多年前,《黄帝内经》就提出了“五音疗法”。古人认为,这五种调式音乐与人的五脏,即心肝脾肺肾,一一对应,“五音”能通过影响人的情绪来改善相应的脏腑功能。1300多年后,咱们的老熟人朱载堉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说:“歌咏养性情,舞蹈养血脉!”······然而,在1700多年后的今天,在中国音乐学府,中央音乐学院开设了音乐治疗专业。音乐治疗专业是一个交叉的学科,是由美国发展起来的,目前全国有十几家高校都已开设了音乐治疗专业或选修课。而在职业化方面,国家也建立了音乐治疗学会,这也是音乐的医学价值正在逐步探索以及显现的一个重要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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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问我纯粹的音乐是什么,我想说站在领奖台上的“声无哀乐乐队”就是答案!当现场观众还沉浸在他们营造出的超越时空的迷幻意境中时,当乐队主唱杨宗勋用充满力量的声音说,声无哀乐的音乐思想将始终贯穿在他们的作品里时,当舞台LED显示屏滚动播放着嵇康的生平介绍时,我的耳边已然再次响起《广陵散》婉转幽喑的琴声。1700多年前的刑场上,嵇康的那句《广陵散》于今绝矣,让多少人耿耿于怀。而今天,我仿佛又看到了嵇康在山水之间和其他几位贤士一起抚琴浅唱、执卷畅谈的情景,正如舞台上这四个年轻的灵魂在诠释着音乐迷人的永恒。

文章出自沁阳文旅